【朱绍阳】酒赋

“酒”字,乃象形与会意融合之字,喻三缸之水兑五粮之料沤酵滤出装入坛中之状也,恰如其份,恰似其形。

酒是水,但绝非水,实为乙醇溶掺之水,乃神奇之物也。早初,果脯落地而自醇,猴食之而晕而眩而后兴发,进而手之舞之、足之蹈之而莫能自控,其娱嬉憨妙、兴发狂放之状不可言表。先人奇而效之,故采百果千粟,存之窖之,发而酵之,后而成液装入瓮中,以备随时而饮,此一物谓之酒也。此物一出,世界哗然,谁不趋之鹜之,谁不品而尝之,谁不饮而用之,更不知有多少迷而醉之者也。千百年来,上至多少帝王将相,下至多少百姓平民,莫不好此一盅。

酒能健身,酒能助兴,酒能养性,酒能怡情,酒可交友,酒可壮胆,酒可成大事,酒亦能误国,酒可害已,酒可坑友,酒可败俗,酒可乱纪,酒可违法,酒可杀人。“无酒不成席”:鸿门之宴乃权势之争也,国门之宴彰显民族尊严也,集体之宴示之团结也,家庭之宴谓之和谐也,婚庆之宴谓之贺喜也,丧葬之宴谓酹酒以示悲奠也。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悦乎”,必置酒接风洗尘;亲朋远别,必置酒送行,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;思念之酒请看毛主席蝶恋花“问讯吴刚何所有,吴刚捧出桂花酒”,眷恋之情溢于言表;孤独之酒亦有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,又何其凄凉也。冷时饮酒谓之取暖,热时饮酒谓之纳凉,富而豪饮尽显阔绰,贫而贪杯曰为嗜好。乐而饮酒谓之助兴,愁而饮酒谓之解闷,曹操都说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” 。

酒量大小,因人而宜,饮之不醉者谓之海量,无力之饮者为闻酒之量。饮者有其态:有豪饮、暴饮、偷饮、贪饮、巧饮。饮者有其状:有少饮不醉,多饮真醉,半醉不醉,似醉非醉,假醉装醉。更有不少人视灌醉客人为乐事。李白先生就是如此:“兰陵美酒郁金香,玉碗盛来琥珀光,但使主人能醉客,不知何处是他乡”,非把客人灌得不知已在何处,家在何方不可。真醉者酒逢知己千杯少,假醉者话不投机半句多,正可谓酒风见个性,酒品如人品。好酒之人亦有称谓:曰酒圣、酒仙、酒徒、酒鬼、酒邪子。
笼而统之,酒还真难说是好东西,还是坏东西,酒是传统,酒是文化,既然早已有之,则要容之、饮之。然如何把握?我以为善饮而多醉者休捧也,不善喝酒不饮或少喝者勿怪也,醉者无失态,酒后不失言者当属君子之饮。难矣、难矣,难不在酒,难在难以掌控矣。

甲午春 朱绍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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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:朱绍阳

朱绍阳,山东临沂市人,1952年出生,毕业于山东师范学院(现山东师范大学)中文系,临沂市人大常委会原党组书记、第一副主任,临沂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主任。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中国楹联学会会员、中国教育学会书法教育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,山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、临沂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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